“陶渊明杯”中国文学艺术大赛| 空伫立：抢亲的底气（短篇小说）
作者：空伫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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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因斯坦说：“我从不把安逸和快乐看作是生活目的本身……这种伦理基础，我叫它猪栏的理想。”
可是对于家园被野蛮开山采矿污染，背井离乡打工20载的灵泉溪付家村村民，努力生活、过好每一天的“猪栏理想”，何尝不是人生最高境界？能回乡参加环保脱贫重建家园，行使民主权利，为这个新恢复的山村，选举村委会主任，更被视为向好向上，福来运转的生活理想。
付家村地处蜀道难，难于上青天的长江三峡一个叫灵泉溪的小地方，这儿是震旦纪断崖地貌结构，巧夺天工地形成了东西北三面绝壁环绕，南边面向长江的大盆地，北山根的密林深处，一股喷涌千年的山泉，沿着山崖流淌数公里，流向长江。因为晶莹剔透，富含矿物质的山泉水有防疫抗病功效，得名灵泉溪，好一个山清水秀花果飘香的福地。
抗日战争时期，这里国共两军屯兵几个团，参加了宜昌战役、石牌保卫战，阻止日寇跨越三峡天险，为保卫中华半壁江山立下大功。但真正闻名遐迩的，是盛产核小、果肉甜而丰厚、堪称李子王的蜂糖李子和峡江绿茶，它集三峡天时、地利、灵泉水的滋养为一体，可遇不可求。但这都是老话，因为煤矿、磷矿比蜂糖李子和茶叶来钱快，村主任付存贵是个心思缜密，精于算计的人，他随改革开放经济的时代潮流，成立了村办矿业集团公司，自任董事长，独立核算承包经营，独揽人财物大权，后来索性改制为独资有限责任公司，集体变个人，山林茶园果园良田变矿场。付家村农民升格为农转非矿工，村委会改制为矿业劳动服务公司，村民或家属成为合同制员工。
10年下来，灵泉溪变成了洗矿排污渠，溪水污浊猩红恶臭，矿渣掩埋良田，土地寸草不生。为了保护长江生态环境，政府强制关停了灵泉溪所有矿场，资不抵债的矿业集团公司政策性倒闭注销，职工发一次性下岗遣散费，一百多户付家村原住民并入后山村，没田没地的村民只能外出打工谋生。
但付存贵对无序野蛮采矿业的结局早有预判，秘密投资一个被遗弃、四面环山的山寨，买下所有私人宅基地，自然湖渔场和50年土地经营使用权，花800万元，将其改建成世外桃源般的欧式民宿客栈，修建了专用环山公路、欧式独立豪华别墅式五星级酒店、欧式皇家园林、天体日光浴场、月牙形温泉游泳池等，采用西式高档休闲俱乐部特色模式，实行富豪联谊会员制。民宿村实行股份制，三个为他生儿育女的偏房均等持有股份，分担人财物的管理权。更大笔的投资，是让老婆龙桂花带儿子到米国自费留学，贵族小学到大学国际金融博士，10多年花费上千万，他要确保自己的家业后继有人，代代相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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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家全面推进乡村振兴战略，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与生态文明建设的有效衔接，将激活数百万亿元的生态资源！付存贵比谁都深刻领悟“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”的道理，尤其是农业大学应地方政府“灵泉溪付家村环保扶贫领导小组”请求，成立了“灵泉溪生态环保治污工程队”，经过三年艰苦卓绝的河道除污清理，让溪水变清澈，铲除了矿渣，恢复了依山傍水的茶园、果园，蜿蜒壮阔美丽如画的层层梯田顿时生机勃发。
“灵泉溪付家村环保扶贫领导小组”进一步科学规划，设立灵泉溪自然风景区，修一条2000米长的穿山隧道连接高速公路、大型旅游船码头、五星级宾馆等，建设成为“三峡人家”那样的自然风景风俗旅游热点。恢复行政村编制，号召村民返乡，重建村委会，选举村主任及领导班子，带领村民重建这个国家级重点扶持规划项目，前途光明，商机无限。
经过筛选，最终确定两个村主任候选人，一个是由“环保扶贫领导小组”推荐的农业大学农业水土治理专业在读女博士研究生、灵泉溪治污工程指挥长余春蕾；另一个是老支书的孙子、老村长兼董事长付存贵的儿子、米国留学归来的洋博士付光宗。
自诩时代弄潮儿的付存贵，深谙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真谛——他爷爷本姓马，从四川流浪至此，改姓入赘付家，投身打土豪分田地的革命运动，时任付家村农会主席。新中国成立，儿子付光明任村支书，他正直无私，被村民拥戴数十载。孙子付存贵，高中毕业返乡务农，任村主任期间恰逢改革开放，成就了他开矿创业致富的高逼格人生。他认为灵泉溪开矿兴业和污染衰败都是时代产物，与他个人抉择无关。习近平强调，生态文明建设是关系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根本大计，灵泉溪生态环境得以恢复，风水轮流转，正好洋博士儿子付光宗出任村主任、风景区董事长，如此一来，付家祖孙四代，都能掌控灵泉溪这块风水宝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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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缓解村民仇富旧怨，付存贵指使亲信、原村妇女主任、本家姊妹付存香出面为儿子助选。付存香为人朴实厚道，专事调解夫妻、婆媳、兄弟姊妹感情以及邻里纠纷，家家都不把她当外人，被誉为真正的共产党员，具有亲民影响力。付存贵还让她从民俗村餐厅主任的岗位脱产，专职组建“付家村乡亲微信群”，每个入群的乡亲都能领到199元的大红包，将一百多户户主拉入乡亲群，鼓动全体老乡亲回乡投付光宗的票，还精心设计了助选方略，承诺他国际金融专业的儿子如果当选村委会主任，将成立股份制“灵泉溪三峡生态风景园”，每户都能分到公司股份，三年后，争取在美国挂牌上市，到时候，每户村民都能分红一百万美金！
同时，付存贵唆使亲信在群里发图文，一口咬定政府推荐的女候选人余春蕾，是凭姿色上位，鸠占鹊巢，败坏了付家祠堂祖传好风水！激发仇官情绪和宗族意识，促使村民投付光宗的票。但群主付存香读大学的儿子有不同看法，警醒母亲不要轻信巧舌如簧的土豪资本家，不要忘记他的暴富，是建立在灵泉溪遭污染，全村人沦落外乡打工谋生的惨重代价之上。儿子对付存香说：“我爸当矿工得矽肺病，无钱治疗，惨死家中，这不是最有说服力的例证？”接着，付存香的儿子调查了女候选人余春蕾，证实余春蕾是正儿八经、品学兼优的环保专业博士研究生，她组织农业大学环保扶贫志愿者工作队成绩卓著，被国家授予“环境保护先进工作者”称号；她发表的灵泉溪污染治理毕业论文，获得国家科技类年度大奖。村里用虚假信息对余春蕾进行人格攻击、污蔑，明显是为了竞选，是利用微信群非法破坏基层民主选举。付存香的儿子把调查全文公开在乡亲群朋友圈，一时引发轩然大波。
群主沉默了，乡亲群一时噤声。
眼看选举在即，剧情再次反转，身为苗族、当年被村主任付存贵带领付家兄弟抢来的夫人龙桂花发声：“既然是没出嫁的大姑娘，干脆依照我们苗家的风俗抢来做儿媳妇得了！农业专家配金融专家，门当户对，一家人不用竞争投票谁当选，夫唱妇随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。”
看戏不怕台高的乡亲群友叫好声一片，全体通过了抢亲大戏！
唯独读过高中，有多年妇女工作经验的群主付存香不敢接茬，她懂法规政策，20多年前，她也参加了苗寨“抢亲”，但今非昔比，且余姑娘不是少数民族苗寨村姑，而是堂堂的大学研究生，带领科研团队帮助建设灵泉溪的志愿者工程队指挥长！更重要的是，她是上级领导提名的村主任候选人，受法律保护。她知道村里有很多人是民风彪悍的苗寨姐妹，且与龙桂花沾亲带故，唯龙桂花马首是瞻，真敢无视法规响应号召实施抢亲。网络非法外之地，群里组织违法活动，自己这个群主将难辞其咎，于是，付存香连夜宣布解散了付家村乡亲微信群，回民宿村餐厅上班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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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，付存贵亲自开着保时捷豪车来民宿村接付存香，一边赶往临江别墅，一边告知付存香惊人消息：“我万万没有想到，你那彪悍的苗族嫂子真的实施了抢亲！唉，禀性难移呀！她就相信自己当年被生米煮成熟饭认命的硬道理。问题是你内侄还在从米国回来的路上，没新郎官的洞房，岂不成了违法拘禁地？这姑娘性子刚，软硬不吃，又是警告又是绝食的，哥只得请妹妹出面做她的思想工作，务必说服她认命，让她明白这是女孩求之不得的天大喜事——定亲礼金五百万，婚房是价值千万的临江别墅，以及我们付家的不动产、海外存款，你身为洋博士的侄儿多么英俊帅气，务必让她相信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最好安排。”他还不忘许愿：“这事儿要是成了，大妹子就跟光宗搭班子，他主任，你任分管财务的副主任，“生态园”总经理的交椅留给你明年大学毕业的儿子。同时，委托你全权张罗盛大婚礼，不计代价，全村同庆。只等你内侄从米国赶回圆房定乾坤。”
沉默。蛮横霸道抢亲争权，不可能是没文化的龙桂花所为，付存贵是在推卸责任。付存香想起儿子吐槽付家为富不仁，当年，当矿工的老公矽肺病无钱医治，在家等死的惨状再次浮在眼前。
唉，明白又能怎样？她无声地叹口气，人各有命嘛。
车至宜昌南津关“高峡平湖”别墅区路口，付存贵让付存香下车，嘱咐说：“我不便露面，这儿的一切委托给妹子全权处理，请你发挥妇女主任的攻心技巧，晓之以理，动之以情，保证24小时内侄媳妇的安全，成全这桩美好姻缘，我相信你的能力。”
高峡平湖别墅区江边独栋两层欧式洋房，几个工人正忙着搭建室外婚典台。
付存香走进洋房，发现室内已经按照苗家婚庆风俗装饰得富丽堂皇。果然，几个在场的嫂子都是龙夫人的苗家姐妹。余姑娘被关在作为洞房的主卧室，这儿的窗子都装有不锈钢防盗网，通向后院的后门结实，密码锁只有付家主人才能打开。
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余姑娘将房门反锁，声称不是公安干警来不开门。付存香只能坐在门口，轻言细语地劝说开导：付家开出的结婚条件，米国留学归来的内侄有多么聪明帅气人见人爱，一个难得的国际型人才。民风彪悍的苗族母亲，也是出于喜欢，才使用苗家传统的抢亲风俗接你做媳妇，她当年就是被抢亲来付家的。一个漂亮女孩被有权有势的富贵人家看中抢亲，是女人前世修来的福气，一时的委屈换来一生的荣华富贵，也算是传统文化的优胜劣汰。付存香强调，千万不能绝食，伤害自己金枝玉叶的身体！
付存香说得口干舌燥，余春蕾姑娘一口咬定：“空口无凭，银行存折，房地产证，婚前协议，必须进行司法公证。既然不能出去，那就请公证员到现场办公，否则免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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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存香苦口婆心，深信自己的说服力，但无法鉴别城里人余姑娘的诚意或企图。要求司法局公证处的公证员到抢亲拘人现场办公怎么可能？但付存贵却兴奋地满口答应，令付存香感慨权贵的世界，老百姓永远不懂。
原来付董事长的法律顾问罗律师，就是司法局局长夫人，她为矿业公司办理过数百起矿工职员及各类公司司法公证手续。付存贵还主动答应辖区派出所的警官现场见证，让付存香劝说余姑娘吃好睡好养足精神，两天内安排公证员及律师上门服务。
将信将疑的付存香以为这是双方的缓兵之计，余姑娘在忽悠胆大妄为多金无脑的土豪；而跋扈霸道的董事长自信一切都在掌控之中，万事俱备，只等儿子赶回来圆房，生米煮成熟饭。
付存香被安排在市内最高档的万达宾馆住下，方便跟顾问律师及公证员一起商讨万全之策应对余春蕾。只要不闹事，答应一切条件，包括让她接管付家所有企业资产。重点是，村委会选举大会还剩三天时间，不得有任何闪失。
上午10点多，付存香在万达宾馆的住房客厅，向法律顾问律师、公证员、辖区派出所副所长介绍完余春蕾的情况，重点阐述了副董事长龙桂花爱才如命，儿子一见钟情，苗族婆婆用彪悍民风高规格迎娶媳妇的情况，商量如何去别墅应对桀骜不驯的才女余春蕾可能提出的苛刻要求。正在这时，付存贵打来电话，告诉他一个惊天消息：“余春蕾昨晚被人解救接走，不知去向，公证计划取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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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家村村民自治委员会成立选举大会如期召开，村委会依旧设在原来的付家祠堂旧址，只是进行了现代化改造，内外装饰一新，尤其是大门边的公示栏换成了电子幕墙，滚动着新一届村委会的建设计划、纲领、选举规则，两位候选人的生平介绍，书面竞选感言，以及带领村民奋斗的工作举措和远景目标，图文影像兼备。
付存香接受付存贵的指示早早来到会场，代替他出面向选举委员会说明，候选人付光宗正在从机场赶回来的路上，可能缺席候选人竞选演讲。当她走进会议室，发现县乡领导都在场，不等她开口，乡长、选举委员会主任先热情地祝贺向她成为新一届村委会候选人，而且将她介绍给县委刘书记，刘书记兼任灵泉溪环保治理扶贫改造工程总指挥长，夸付存香担任村妇女主任期间口碑好。有刘书记的夸奖在前，付存香没敢说出付光宗缺席大会的事儿，更提心吊胆余春蕾随时会出现在面前，指控她参与抢亲、拘禁的非法行为。
会场设立在祠堂门前的晒场上，大红横幅标语和几十杆红旗布置的选举会场庄严而气派。一溜木桌铺上红布作为主席台，场上摆放了一百多把折叠椅，最亮眼的是主席台旁边停着一辆电视转播车，会场四面都架起了摄像机，还专门设立了记者席。
预定上午9点开幕的大会，不到8点，会场就坐满了习惯早起的村民，人们交头接耳地议论着，期盼着新村主任的诞生和县领导宣布的扶贫优待政策。
8点40，付存香随领导们走出办公室来到会场，抬头看一眼蓝天白云和冒出东山顶的太阳，她恨不得来一场狂风暴雨，让选举大会改期举行。
不一会，领导们依次坐好，乡长兼主持人发现两名候选人没到场，向付存香招手，想询问一下情况，突然，村民们纷纷站起来热烈拍手，原来是年逾九旬、德高望重的老支书付光明被人搀扶着来到会场，左右搀扶的不是别人，正是候选人余春蕾和付光宗，付存香顿悟，原来是老支书做主，孙子付光宗亲自解救了余春蕾，只有他能打开后门的密码锁，她看见坐在人群中的付成贵，脸一下子阴了，怒目而视。
县委刘书记上前搀扶老支书坐在主席台正中，乡长宣布选举大会正式开始，他先宣读选举章程，注意事项，接着宣布下一个议程——县委刘书记讲话。刘书记看见老支书举手请求发言，于是大声宣布：“欢迎付老书记讲话！大家鼓掌！”刘书记站起来，将话筒拿到老爷子面前，请他坐着说。
村民反映热烈，掌声经久不息。
鹤发童颜的付爷爷向村民喊话：“今天，我作为一个付家村老村民来行使神圣职责，为我们年轻漂亮、付家村嫡亲才女余春蕾投票并拉票来了！”
有人喊：“她明明是城里人且姓余，怎么扯上付家血缘还嫡亲？”
老爷子激动起来，手指喊话的方向，大声问：“你是哪家的孩子，给我站起来看看，不相信我说的话了？这么不懂规矩！”喊话的中年男人站起来鞠躬道歉：“我错了我错了！爷爷莫生气，我们都不知道这个城里女汉子是谁嘛，您老就给我们讲讲她是我们付氏祠堂哪家的后代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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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都知道灵泉溪是块风水宝地，抗战时期，曾经驻守国共两军部队，凭借三峡天险阻止侵华日军，保卫了中国半壁江山。可是很少人知道付家村付氏祠堂的由来，也不知道为什么拥有这块风水宝地。”
全场鸦雀无声。付老爷子继续说：“很多年前，因为兵荒马乱民不聊生，一伙沿长江举村逃难的付姓人，看中了灵泉溪这块东西北三面绝壁环绕，南边面向长江的富饶宝地，安家落户，繁衍生息。其中有一户大户人家出生的母女，丈夫病死在逃难的路上，十七八岁的女儿生得特别漂亮，被苗寨的一个头人看中，率10多条汉子上门抢亲，付家村的男人们听到女孩母亲的呼救，群情激愤，呼啦啦聚集几十条汉子，操起家伙将女孩追抢回来。后来女孩嫁给了宜昌城商界首富，寡母对女婿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在灵泉溪建一个付氏祠堂，让付姓人家认祖归宗，凝聚在一起抵抗外敌入侵，安居乐业，回报付姓子弟的搭救之恩。
女儿女婿遵从母命，出资修建祠堂，还开荒造田，收购零碎土地，然后免费提供给祠堂在册户主耕种。抗战胜利后，付家出钱从国民政府手中收回土地，继续免租提供给祠堂族群人家耕种。后来打土豪分田地革命运动，吃斋念佛，年逾九旬的付老太太，害怕被戴地主婆高帽游街批斗，在家中自缢身亡。可是她的首富女婿是开明的民族资本家，抗战时期长期资助共产党军队，解放初期又带头将全部资产交给人民政府，而且同意独生女儿加入共产党，参加解放战争，解放后担任行署教育部门的最高领导，将青春献给了革命事业，还培养出一个农业环保专家的孙女。这个孙女倡议灵泉溪污染治理，成立共产党员志愿者青年突击队，夜以继日苦战三年，恢复了灵泉溪生态面貌，重建美好家园，这个改天换地拯救灵泉溪的女汉子，就是祖孙五代为付家村无私奉献的付氏祠堂嫡系子孙——余春蕾！”
全体村民在付老支书的带领下，一起向余春蕾鞠躬致谢，付光宗感动得上前，双手握紧余春蕾的手，为父母的自私鲁莽连连道歉……
尾声
刘书记接过话筒大声补充：“余春蕾同志的民族资本家曾祖父，是我们新中国建设初期的功臣，晚年，老人家特别关心灵泉溪的生态治理，生前立下遗嘱，将他捐献出让给人民政府的资产补偿款兼奖金共计260万元，全部捐献给灵泉溪水土环境治理工程。余春蕾获得农业大学水土治理专业博士学位，她的高干外婆即同意动用这笔款项投入灵泉溪的污染治理工程，项目批准后，余姑娘将户口回迁付家村……”
老支书接过话头，手指着人群中的儿子付存贵大声说：“付成贵，你给我站起来听着，我们同是共产党员，付氏祠堂在册的子孙，余春蕾一家五代为付家村出钱出力做贡献，而你这个不肖子孙，却为了钱财毁坏家园，盘剥同族父老乡亲，导致灵泉溪臭水横流，山林果园良田尽毁，父老兄弟姐妹沦落异乡谋生。简单地说，余春蕾建设造福乡亲奉献青春，你发财破坏为富不仁，现在又想来抢村委会的管理权？你从哪来的底气……”
灵泉溪付家村村民自治管理委员会选举结果，共产党员余春蕾全票当选为村主任。
作者简介：
张玉新，笔名；“空伫立”，求真向善的宜昌市作协会员，有散文、时评论文、小说长篇连载、中、短篇小说、报告文学等30多万字发表在各级报刊，人民日报新媒体，果园文学，微刊，凤凰网，百度今日头条等门户文学网站，微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