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陶渊明杯”中国文学艺术大赛| 王学伟:难忘军号情(散文)

王学伟
2023-09-28
来源:国际文艺网

点击:2023“陶渊明杯”中国文学艺术大赛征稿启事


       

难忘军号情(散文)

王学伟


拿破仑曾言:军号是战争之魂。而我却说,军号是军人心中最豪迈的激情,是召唤的象征,是亮剑精神的传递。我作为一名老兵,每当听到嘹亮的军号,都会心潮澎湃、热血沸腾。因为,我还曾是一名司号员,难以割舍,总放不下。
军号,是装备,是武器,虽然很轻巧,但能让数千人闻令而动,依号而止,步调一致。战场上,它又是发布号令、振奋士气、威震敌胆、迷惑敌人的“利器”。可以说,小小的军号,见证了人民军队成长壮大,从胜利走向胜利的光辉历程。同时,又让一代又一代的中国军人,在军号声中挥洒青春,百炼成钢,泪别军营。
记得小时候,观看战争电影时,有一个特别激动人心的画面,就是司号员高高举起飘着红绸子的军号,吹响高亢激越、气势磅礴的冲锋号。此刻,战士们以神奇的力量,纷纷跃出战壕,向着枪林弹雨扑去。那种撼天动地、排山倒海的气势情景,始终刻在脑海里。就是这一壮烈的场面,我的军号情结,便从此扎根、萌发。
1982年12月,我怀揣着从军梦想,有幸服役于一支英雄的部队。在我懵懂时,渐渐明白,这支部队是彭雪枫将军在抗战时期创建的。从解放战争至抗美援朝,还有甘南剿匪,都立下了赫赫战功。所以,我深感光荣和自豪。然而,新兵训练不久,我被选调到司号员集训班,走进了与军号朝夕相伴的日子。
司号员的学习训练,看起来非常容易,其实是很艰苦的。当初,我对军号和曲谱非常陌生。每天,起早贪黑,首先要掌握五线谱、学好号谱,其次是练姿势、呼吸气和基本功。为了让军号发出有震撼力的声音,教员要求早上起床后,不得去厕所小便,必须把尿憋在肚子里,直到没有憋尿的感觉才可以吃饭。一个月下来,嘴唇吹破了,皮带挣断了,但我依然坚持着,没有叫一声苦、喊一声累。其中,有几次,号嘴粘连在上唇部,拔掉时,鲜血直淌,疼痛难忍。尽管如此,我并没放弃,反而练就了坚强的意志和性格。那个时候,只要两眼睛一睁,第一句话就是:我的军号呢?
回想起来,8个月的集训,虽是军旅岁月中的一瞬,却永远融化在了我的灵魂和血脉之中。
功夫不负有心人。期间,我不仅学会了勤务、联络、名目、兵种、命令、礼节七类107种标准军号吹奏技能,而且还站得直、吹得稳、传得远,并掌握了解放军进行曲、迎宾曲等10余种曲谱的演奏技巧。
后来,集训结束了,我回到了英雄八连,当了一名司号员。每逢野营拉练,左挎一支信号枪,右携一把军号,跟随在连长、指导员左右,感觉非常有范儿。我的战友、我的老乡都很羡慕,他们投来了赞许的眼光。
我们一个连队的战友,来自五湖四海,情深谊厚,对我关爱有加,就像亲兄弟一样。有的还昵称我“小朋友”、“小号手”。周末到了,他们最喜欢听我用军号演奏的曲子,打发枯燥而快乐的军营生活。不久,我考上军校,便离开了可爱的连队和亲密的战友。
在我即将毕业的那年,我所在的连队,开赴老山前线。我这个司号员,学非所用,未能走向硝烟弥漫的战场,为战友勇猛的战斗吹响冲锋号。这,至今是我无法平静的遗憾。
我的英雄连队轮战结束了,但有的战友,却永远倒在了南疆那片热土,长眠于老山脚下,没能归来再听我吹奏的军号声;而他们用生命和鲜血谱写的生动战斗故事,始终再激励着我,鼓舞着我,是我永远学习的楷模。
曾经激荡的青春岁月早已远去,难以割断我和军号的深厚情缘。如今,收藏军号、哼唱曲谱成了不可或缺的必修课。我的手机铃声也是军号声。军号伴我成长的经历,永远镌刻在我的人生履历里,成了永恒的信念。



作者简介

王学伟,诞毓汴京,少入军旅,叶落长安。出版《凝思吟语》杂文集和《岁月如歌》诗集,均获“昆仑文学奖”;被《解放军报》《中国国防报》评为“十佳特约记者”,并荣“国防后备力量建设新闻宣传特别贡献奖”;被中央宣传部、国家教育部、原总政治部表彰为“全民国防教育先进个人”;荣立三等功四次;《中国作家网》会员、《中国诗歌网》诗人、《都市头条》特邀编辑、《首都文学》签约作家;两次荣获全国散文、诗词大赛三等奖、优秀奖;在军地报刊发表通讯、杂文、评论、散文、报告文学、诗词、论文等两千余篇(首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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