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荣：方程的韵脚：雁塔与星辰的对白（外1组）
方程的韵脚：雁塔与星辰的对白（外1组）
——致杨振宁先生
邓荣（陕西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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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：塔影截断黄昏
琉璃兽吻突然衔住斜阳，
像一则迟到的讣告烫疼飞檐——
“杨先生走了”，风在经卷里踉跄，
撞响一千三百岁的铜铃：当——
一枚落叶卡进《狄拉克方程》的括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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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折：青铜的归途
你曾拆解星光为汉字的偏旁，
“每饭勿忘”，父亲的信札在行李箱发芽，
纽约的雪压弯东方的秤杆：
公式左岸是量子涨落的潮汐，
右岸，黄河正掀翻守恒律的堤坝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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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折：雁阵篡改坐标
大雁塔第七层悬着未缝合的谜——
当雁群驮走楔形砖的经文，
天空突然坍缩成黎曼曲面：
向北是故国的麦浪，向南
是诺贝尔奖章背面的裂痕。
（鸽群哗变！衔着石墨烯的残稿
扑向碑林里淬火的甲骨……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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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折：蝴蝶劫持实验室
谁在真空管豢养庄周的蝶？
显微镜下，铀-235的裂痕
突然绽出腊梅的拓扑学——
“美是方程不收敛的奇点”，
你白发上的雪，原是长安未降的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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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章：塔刹的第三种解
此刻我数着檐角失踪的铜铃，
（二十八？三十？史册在风里篡位）
雁阵突然衔来发光的谬论：
“死亡只是波函数温柔的坍缩”……
啊！那转身的刹那只需半行诗——
琉璃瓦接住坠落的星屑：
一粒，两粒，三粒……
恰似你当年没写完的
第三种守恒律的草稿
在青砖缝中，偷偷重组时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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咸阳笺：与杨振宁书
——在廊桥听闻时的雨与粒子对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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Ⅰ. 雨叩青石
咸阳桥的黄昏突然漏了底
雨珠子跳着踢踏舞
踩碎瓦当上那句英文讣告
渭河打了个喷嚏
惊飞青铜雁塔顶的星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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Ⅱ. 青铜密码
他行李箱里方程式发芽
长成《山海经》的藤蔓
陶甬在陵墓里掰手指计算：
“粒子对撞的火花
够点亮阿房宫几盏宫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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Ⅲ. 风撕日历
普林斯顿窗棂结霜那年
有秦腔穿透麦克斯韦方程组：
“导数符号可认得
双龙山下蓑衣的经纬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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Ⅳ. 纸鸢西行
诺奖证书折成纸鸢那年
咸阳道青石咬住线轴
“飞再高也挣不脱
蓼花深处青铜的磁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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Ⅴ. 甲骨惊雷
廊柱甲骨文突然渗血：
“粒子向左旋
魂归右衽衣襟”
雨伞翻作黑幡的刹那
十万陶脚掌踏响地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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Ⅵ. 月渡陈仓
当雁塔刺破死亡通知书
半部《九章》浮出渭水——
他擎着1971年月光伞
从量子里钓起
咸阳城未拆封的日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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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：邓荣，教师。番茄小说签约作家。中国散文网会员，特约编审，专栏作家。知音识曲文学社会员。陕西省书协会员。